说着,心里还想着若是找错了地,她还能帮忙指指路,也不过是顺手的事。

“我来拜访好友,至于名讳不便暴露。闫珺涵,好久不见了,你我也有五年不见了吧。”

徐以墨表情始终都淡淡的,除了看着云妡柔时,有些许的笑意之外,看旁人都是一个样。

那白绫蒙眼之人听闻,手中茶盏一滞,竟直接打翻在了桌上,想要开口说话,嗓子咽却好似被堵着似的,只能发出淡淡的‘嗯’。

那红衣男子见之却是心下一惊,骤然起身长舒一口气,见他并未有暴露行迹之意,只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哥哥,他们?”那女子虽是不解,但还是跟着兄长施了一礼,礼节稍显稚嫩。

闫珺涵眼不能视物,但却好似知晓他还带了自己,云妡柔只觉得此人倒有几分的本事,想起了一些京中的传闻。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闫珺涵就是那‘偷瓜求子’之人的庶弟,同为静平侯府的子孙,他这个庶子的地位在以前可是低多了。

听说,他的母亲曾是府上不知名的丫鬟,他出生之际母亲便亡故了,嫡母对其不冷不淡,任其被府上之人欺负。

他小时候一个人在府上受尽屈辱,寒冬腊月屋里连一床棉被都不曾有,晚上有时候冻得睡不着,他就起来自己琢磨着练些功夫。

可不巧的是他在这方面并没有天赋,有人说任他怎么练都成不了绝世高手,他自己也并不气恼,本着不把自己冻死的目的,依旧是日复一日的练功。

呃……他的那个嫡兄不喜舞刀弄枪,嫌他在府中甚是吵闹,随手扔了他几本,告诉他只要把看懂了,就能成为高手了。

本是一句玩笑之语,不成想竟发现了他的天赋,让他误打误撞的无师自通学会了诗。

后来,宫中挑选伴读,所有的世家子弟,无论嫡庶都必须到场,他的才学才被人看见,被留在宫中做了伴读。

“咳……以墨,你……从前倒是从不曾来过这种地方,今日你竟有此雅兴,怎么着都得顾着你们的安危。”

闫珺涵轻咳一声,起身朝着他的方向作揖,言语之间除了些许的惊讶,还有止不住的担心。

贺南知恭恭敬敬的言道:“若是不嫌弃晚些,我送公子和夫人回去吧。在下贺南知,这是小妹南浔。”

“将军此番归京,说明平远将军看清了局势,特来相助。”徐以墨稍稍颔首,言语之间也也晓得平远将军之意:“多谢了。”

平远将军是何人?!他是驻守在淮水河畔的将军,多年来一直带兵在外,手下有着整个天下最强的水军,以前为得就是防着南萧的水军。

后来,战事以了,两国订约,他年事已高,当时便言道:“老夫要留在河畔钓鱼,那权力聚集之地,还是不回了吧。”

如今,他竟然要他的一双儿女回京,自己身侧独留发妻一人,其实也有几分的托孤之意。

做父母的他一生已成定局,走至了尽头,但两个孩子的一生不能停在淮水河畔,他总要为孩子们记一记的。

果然,听了徐以墨的话,就好似听到了承诺,他自是高兴的紧,接着立刻言道:“应尽职责,何必言谢。”

“你们有事要谈?!不若我们先行退避?!我正好想找几本,劳烦这位南浔妹妹帮我一起找找?!”

云妡柔猜到他们兴许有话要说,大概率是有关当年先帝那件事的,她这些日虽是不便,但是夏沫也没闲着,从小霖子嘴里打听了些许的当年的事。

知晓这人是伴读之一,听着语气似是和善,徐以墨要找的朋友定是他了,想来不会出什么事。或许也可以问问这贺姑娘知道些什么,毕竟瞧着似乎她和闫珺涵挺熟悉的。

云妡柔起身时,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阿墨,做你想做的事,我知道你不会手软。”

她知晓有些事他一定要做,她拦不住的,只是希望做完了他放下心结。

“啊,哦。那好吧。”何南浔见哥哥如此恭敬,自然也不敢懈怠,两人就在这二层阁四处转悠,好在有些确实是无人的。

待两人走后,徐以墨倒是先开口道:“你不来见我,我总得来见见你。子昶的下落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他现在可还好?”

“他不好,肋骨断了两根,我的人现下只找到了他,就在花府上,只是我没有证据证明。你会信我和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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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珺涵的手指紧握着茶盏,险些捏碎瓷器,心中有几分紧张,但又有几分的自嘲。

他何时竟也产生了恐惧,他在害怕什么?!害怕徐以墨变了,伴君如伴虎,害怕他不再像以前一样相信自己?

以前小时候,他身体不好时,总是会落下课业,自己也曾尽心尽力的照顾他,担心过他。

可不知何时起,他竟然也开始担心自己会和子昶一样?大概是被徐以墨发现他曾喜欢过长公主的时候吧,他的心思就**裸的落在陛下的眼中。

好似**裸的一点秘密都不曾有了,下一刻就会被他发现自己也曾妒忌过那个医者,妒忌那人拥有长公主全部的爱。

闫珺涵是怎么发现的呢?自是那医者第一次为先帝诊脉之时,发现了她看那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尽管他知道了这个秘密,却从未透漏过半分,只因为那是长公主在意之人。

“我信你,因为你这双眼,我自然会信你。但我不信他,他确实心悦长嫂不假,那毒确实也是经过他之手。”

徐以墨说着目光下移,修长的手指握着一盏清茶,静看着茶叶的起伏。

因为你肯用这双眼为代价,替我的兄长续命一时,哪怕只是一时你也曾毫不犹豫。

“无论他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都无法原谅。但是我不会伤子昶,因为我答应了兄长,留他一命,无论如何都留他一命,我的兄长信他。”

闻言,闫珺涵叹了一口气,松了松手上的茶盏,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子昶我就带走了,你放心他绝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有贺南知在就一定拿得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