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这婆子和男子是谁,陆琬琰握了握莫汤怡的手,给她加油打气,“别怕,有我们呢。”

任飘瑶对着两个人十分反感,“他们要敢欺负你,我帮你揍他们。”

莫汤怡心里打鼓,哪里还有心玩笑。她走了过去,还没开口,乔老太已经率先发难。

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呦,还知道回来呢。瞧瞧,真是县令夫人排场大的很呐。说什么你们在这边生活如何艰苦,太艰苦了,这结伴出去买鸡鱼肉蛋,怎么没带几个小厮,辛苦拿回来啊。”

“娘,你们怎么来了,我...”

“怎么的,县令夫人还不让我这个老婆子来看儿子了?”乔老太站起来,气势汹汹,“哦,你们在这里过快活富贵日子,就让我们在乡下苦哈哈过苦日?”

她一拍手,哭喊起来,“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节衣缩食送大儿子读,如今他飞黄腾达做了官,就忘了他老娘和弟弟还在乡下啊。我儿子一向孝顺,定是这恶毒的妇人教唆的呀。老天爷啊,你把这恶毒的妇人收了去吧,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恶妇啊。”

“娘,您误会了,我没有教唆大人,你们来,我很欢迎。”莫汤怡百口莫辩,“大人去安排修路和建会馆不在县衙,您别生气,我出去买了点东西,不知道你们来。你们快进后衙,外面冷。”

乔老太就是不进去,站在门口破口大骂,“呸,你还要脸啊。老娘就是要琼州县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苛待婆母,自己享福。

你这个不下蛋的鸡,一刻也离不开我大儿,你个不要脸的小昌妇离不开男人是不是。跟在身边这么多年,还不是一儿半女都没给他生。

老娘告诉你,这次我就是来接你回乡下,不能生孩子就回家种地伺候人。我已经想好了,给老大重新娶个能生的媳妇儿。”

莫汤怡红着眼眶,恳求道,“娘,您别在门口大吵大嚷,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

任飘瑶气得帮莫汤怡说话,“乔大人温润如玉,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娘,真是让人咋舌。在门口大吵大嚷成何体统,给乔大人丢脸。”

“你个死丫头片子,是哪家的女儿,赶在这里放屁。”乔老太可能在乡下横贯了,这可不得了,立刻上来骂任飘瑶,“知道老娘是你们县令大人的娘,还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乔子阳有你这样的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好形象都被你拜光了。还好只是个小县令,要是再大一点,你不得到处横着走。”

任飘瑶才不会给她面子,“对儿媳妇这么不好,谁家眼瞎了把女儿推进这火坑?也就汤怡姐姐老实,被你这般欺负,换一个你试试。”

“媳妇。”乔老太冷笑的拍手,“她算哪门子的媳妇,她是老娘花了二两银子买回来给大儿做童养媳,就是个奴才。要不是老大敦厚,老娘早就把她十两银子卖了。还是个不下蛋的鸡,没用的东西。

前次写信回去欺骗老娘说她坏了身孕,怀了那么久不生,结果真让老娘给说中了,她怀了个屁。就是怕把她卖了,想赖在老大身边,想做官太太。呸,没那个命。”

乔老太脱了鞋扔过去砸莫汤怡,被陆琬琰一掌挥开,“你说话就说话,干什么打人。她和乔大人有婚,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不是卖身为奴,是童养媳,怎么童养媳就不是媳妇了。

大楚婚姻律法上写得清清楚楚,善待童养媳,没有七出之条不能休妻。她年纪小,成亲两年没有生育很正常。想休她,若是七年没有孩子,你再来吧。”

乔老太眯着眼睛盯着莫汤怡,“哟,在琼州县混了两年,还结交了朋友,找到了同伙了。可惜,这些在咱们乔家不好使,老娘说的话就是律法。今天你不同意跟我会乡下,让老大另娶,就别想踏进这县衙一步。”

陆琬琰将莫汤怡护在身后,让任飘瑶陪着她,点了她的穴道,不让她出声。

她要去会会这个恶毒的老太婆,陆琬琰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乔老太的跟前,“好大的威风啊,你的话就是律法,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看着是好人家的夫人,家里条件应该不错,有两个臭钱。”因着不想出去太晃眼,陆琬琰和任飘瑶每次和莫汤怡出去,都穿得很朴素。

乔老太这两年见了不少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一看她们这打扮,以为是普通商贩的家眷。她姿态放得特别高,“我奉劝你少跟她一路神气,她是不是乔夫人不一定,老娘是乔老夫人那是肯定的。”

意思是,要巴结,你们最好是来巴结老娘。

真是愚不可及,乔子阳有这样的母亲和兄弟,太可怕了。

见陆琬琰没说话,以为她怕了。当即乔老太得意洋洋的打量她,见她发髻上的簪子不错,伸手就要去摘。

时星一把拦住,“大胆!”

“怎么着,老娘要她一根发簪不行,喜欢这发簪是她的荣幸。”发簪上有颗猫眼石,乔老太垂涎三尺一定要到手。这是她儿子的地盘,谁也不怕。她吼道,“儿子,快,给老娘拿过来。”

时月上前拦下,抽出了腰间的宝剑,“谁敢动,别怪我不客气。”

乔老太不依不饶,“你敢动手,老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把你们都下大狱。到时候,可不是一根簪子能解决的事情。”

陆琬琰笑了,从发髻上取下发簪,问道,“真的很想要这根发簪?”

乔老太以为她怕了,“老娘现在不仅要你的这根发簪,还要你身上所有的首饰。那死丫头冒犯了本夫人,必须赔偿,不多要,一千两银子吧。”

“真是贪心呐。”陆琬琰无奈的摇摇头,看向县衙正门,“修晔,有人要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还要我赔偿一千两银子。怎么办,我没银子啊。”

乔老太往那边一看,看到了乔子阳,立刻推开时星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来,“子阳啊,你可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你媳妇儿给欺负死了呀。还有这几个刁民,她们还想打你老娘和你弟弟,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