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死不瞑目的。

裴浅酒心中似有一道结解开了,她看着裴世珍父子的尸体缓缓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沁出来了。

“阿酒,没事了。”裴经抱住她,“我们的仇报了。”

裴浅酒敛起神情,痛快道:“是啊,报了。不过,我们还有最大的仇人。”

“我知道,阿酒,你千万不要失控。”裴经担心道。

报复晏同归可比报复这俩难多了,他真怕漫长的时间会让裴浅酒崩溃。

“不会的。”裴浅酒道,“哥哥,我还有你和阿爹呢。”

这么容易崩溃,她怎么跟晏同归斗?

就算斗倒了晏同归,

她也不能保证裴家就算安全的了。她得防着晏君知狡兔死走狗烹。

裴云全程当自己是聋子。

“回去吧。”裴浅酒道。

她们是秘密出京,自然也要秘密回京。

裴浅酒是用巡视鹿鸣楼的名义出府,回京后自然先回鹿鸣楼,随后再大大方方地回府去了。

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去查了个账。

而裴经则全程藏在马车里,外人甚至不知道他出府了。

裴世珍的妾室和庶子庶女们醒来后,见他和裴纶不见了,连忙四下寻找。实在无果后,只能仓皇回京。

“老太君,不好了!我们在路上遭遇强人,父亲和兄长不见了!”裴雁来惶恐禀报道。

“什么?”裴老太君心中一突,“你们是怎么保护你父亲和纶儿的?”

裴雁来苦不堪言:“老太君,我们全都被打晕了,醒来就发现父亲和兄长不见了。四下寻找,全部没有他们的踪影啊。”

“快,快派人出城去找,沿着你们的行迹一路找过去!”裴老太君焦急道。

二房立即行动起来,派出大批人手去找人。

裴老太君余怒未消:“把随行的下人全都拖下去乱棍打死,还有你们几个,都给老身面壁去。

众人不敢违抗,纷纷回到自己住处不敢出门。而随行的下人也被强行拖下去杖毙。

二房的血腥自然也瞒不住裴世奇,他无奈摇头:“终究是权势害了她们。”

以前裴老太君在乡下的时候,顶多就是跟人拌嘴,哪里敢害命?可现在打死个下人,跟杀只鸡似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裴世珍能生出裴锦屏那样的女儿来。”裴经道,“这一家子都是豺狼之心。”

裴世奇道:“我还没问你,借阿酒的车鬼鬼祟祟出门做什么?”

裴经一僵,什么叫他鬼鬼祟祟啊?他是从犯好吧?

“我,那什么……”裴经这次真信守诺言,“我防齐王呢,您不知道,他没少偷偷摸摸来找阿酒,真是孟浪得很!这都快成亲了,我不得拦着点啊?”

裴世奇想也知道晏君知找裴浅酒做什么,俩人密谋算计晏同归呗。

“哎,阿酒背负得太多了。”裴世奇轻叹道。

直至转天裴世珍和裴纶的尸体被二房找回来,裴世奇才猛然变了脸色:“混账,这么大的事你也敢瞒我?”

裴经道:“不,不关我的事啊。”

“你小子在老子面前装蒜还嫩了点。”裴世奇指着他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