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怡南是从小被家里人宠大的,去年大学毕业,家里人直接送了她一栋三层小洋房当毕业礼物,她也挺喜欢这套房子,原本邓怡南大学学的就是设计,花费了挺多心思在房子上。

等着收拾设计完工,就迫不及待住了进去,一住就住到了现在,照理说这都住了一年多了,一直都没出过什么事儿,可是……

“等会儿我带你去卧室,你要不要喝点什么?”邓怡南将头发别到耳后问道。

看她佯装镇定的模样,我也能够理解,毕竟当初对这房子的期望有多大,现在害怕就有多大,进来之前,邓怡南还问我能不能住酒店,很明显的在排斥这所房子。

“不急,卧室不着急去看,我们可以先聊聊,给我来一杯白开水就行。”我笑了笑说道,尽量让邓怡南能够放松起来。

说实话我现在还真有些怀疑是不是邓怡南自己神经太紧绷造成的错觉。

这三层小洋楼风水不说有多好,但绝对不坏,甚至某些物件的摆设也能够看得出是用过心思的。

现在一般大学的室内设计专业的教材上,那些空间的架构,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借鉴了风

水,只不过当事人不清楚,几年下来,受到潜移默化的影响,有些设计是直接趋利避害的。

我甚至连一丝煞气都没有找见。

这些情况如果用邓怡南神经衰弱出现的臆想来解释,绝对比什么风水玄学解释要通。

我是这么想的,不过也不确定,就在我打量客厅的时候,从厨房传出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尖叫,啊————很快邓怡南就冲了出来,一股脑跑到我身后,声音十分惊恐:“她来了,来了,不,她一直没走,她一直在这里!不行,我要走,我不能跟她处在一起,我不能……我要走,快走,我们快走!”

六神无主的状态,在我近乎于逼问之下,邓怡南才说自己这么激动的原因是因为看到冰箱里她前天放进去的蛋糕被吃掉了。

“我家的钥匙只有一把,我家的房卡只有一张,我走之前都带在了自己的身上,家里面怎么会有外人进来!一定是那个人,跟我一模一样的那个人!她一定是想取代我!”

她声嘶力竭的声音充斥着浓浓的绝望,眼神却十分凶狠的左右来回看,不得不说,邓怡南现在的

情况,表现的越来越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冷静点!”我头疼的叹了口气,对着邓怡南念了几句清心咒,折腾了差不多十分钟,看着邓怡南渐渐冷静下来,才带着她坐沙发上,让她重新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一遍。

“一定要说的事无巨细,越小的细节越好,你也不要着急,我们时间还多的是。”

邓怡南头点的如捣蒜,估计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喝了几杯水缓了缓后,开始重新对着我说事情的来龙去脉。

只不过邓怡南有些紧张,说话不是很流畅,脸色也苍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她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几乎都跟上次说的一模一样,我也没听出任何问题,直到邓怡南说完,我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什么,问了一句。

“你仔细想想,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邓怡南有些像是被这句话问懵了,想了一会儿,茫然的摇摇头:“特别?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跟我太像了算不算?哪哪都很像……就好像是另一个我。”

“不对,肯定有特别的,你再仔细想想。”我

否声道。

邓怡南抿抿嘴,片刻后还是说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看来等邓怡南自己找出问题是有些困难,我叹了口气,问道:“你睡觉的时候身上会不会佩戴一些饰品?就是耳环项链戒指这类的东西。”

邓怡南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之前看过一篇新闻报道,说有人睡觉的时候会误食这些东西,所以我晚上睡觉都会摘下来。”

“别急着摇头,仔细想想,一点点回忆。”我继续说道,看着邓怡南,闭着眼再度回忆,这次过了没多久,她犹豫的看着我问道:“我睡觉的时候会带眼罩,算不算?”

我想了想问道:“是什么样的眼罩?”

“就是网上最近很火的一个卡通青蛙形象的眼罩……”邓怡南回道。

“这个眼罩的正面能不能分出左右?”我紧跟着问了一句。

邓怡南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点点头:“能……”

“行,那你现在想想,你在梦里见到的那个人身上有没有带着和你一样的眼罩?如果有,那个眼罩是不是跟你的正好相反。”

邓怡南面色有些呆滞,面色无措了一会儿后突然惊声道:“对!大师您说

的没错!就,就是反的!”接着稍作停顿,急忙道:“我那个青蛙眼罩最明显的就是左边眼睛睁开,右边眼睛闭着,但在梦里面眼罩变成了右边眼睛睁开,左边眼睛闭着,只不过这个细节太小了,我一时才没有注意到,大师,您发现了什么是吗,是不是有鬼!”

说着邓怡南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还打开了空调:“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到的那个,到底是不是鬼……想要要我命的……我是不是从这栋房子搬出去也没用。”

我轻笑了两声,摇摇头,却冷声道:“鬼只有一个,但没什么大碍,并不是真的想让你死,相反的,他可能是要保护你,真正想要你死的人,可是有几个。”

邓怡南一脸吃惊的张了张嘴,还没问什么,我继续道:“看来是我疏忽了,你家房子乍看上去没什么事儿,实际上有大问题!如果你不来找我,过不了多久,不死也疯!”

这话一说,邓怡南立即哭丧着脸::“我没干什么坏事,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抿抿嘴,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跟家里人的关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