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梅芊的腿还瘸着,就算是一个正常人,见到这般巨大的吞骨兽,也会吓的腿软瘫倒。

更何况梅芊的恐惧,不仅仅是因为眼前的怪物相貌丑陋,更是因为他刚刚杀掉这只吞骨兽唯一的孩子,所以他很清楚就算世界上真有神明,神明也就不会救他。

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吞骨兽带着悲愤的怒吼扑到梅芊身上,腹腔的巨口中吐出一条长舌,将梅芊缠起来。

“救……命……”

场内的人眼中,看到的并不是一个生命的结束,而是一场表演,跟在动物园里喂食老虎活物没什么区别。

原来这只怪兽真的会吃人,原来这只怪兽吃人的方法竟然是用肚子上的嘴。

无数种原来如此,血腥的场面,满足着他们猎奇的欲望。

直到最后,吞骨兽吐出一层薄皮,从大屏幕上看,这层皮如同是巧匠拨的皮一样。完整且没有任何的破损,只是谁都知道,这层皮是一张人皮。

结果已经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馆长回头过对我说:“现在还有一道选择题,是给你的。”

“嗯?”我低眉看着他,想要强颜欢笑,但实在是无法翘起嘴角。

“如果刚才,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给你武器,允许你去阻止这只怪兽吃人,你会去就他吗?”馆长再次端起倒有三分之一分量红酒的酒杯:“你知道这只怪兽有复仇的理由,你也知道如果你去救他,很有可能连你也被怪兽吃掉。我现在,等你给出答案。”

很明显,馆长的问题是在考验我的道德标准,我看着他嘴角露出的笑容,或是因为红酒的美味,也或是在期待着我给出的答案。

我想我没有拒绝回答的权利,深呼吸一口气道:“我回去救他。”

“哦?”馆长看似略显惊讶,实际上我的回答应该在他的意料之中:“果然你还是无法放弃自己作

为人类的同胞意识。”

见他伸手一挥,身后两人上前,其中一人手持细长的针管一针扎在我的手臂上,淡色的液体注入我的血管。

这应该是一种强效麻醉剂。

血液流动,将麻醉剂带入我的脑子,我只觉得自己头脑发麻。

“我期待你明天的表现,6号。”

耳听馆长低声说过一句之后,我的意识飘离脑海。

等我醒来,人已回到自己的房间,麻醉剂刚刚散去,我的脑袋还像被注水一样有浮肿感,这种感觉怕是不那么容易消退。

从船上坐起来,还不等我起身。就又听到敲门的声音,打开的门框上,露出我见过的那双眼睛。

“凡是被送过去一回的,这时候醒过来不是哭天抹泪,就是大嚷大叫。你这样安静的,还真是少见。6号。”

6号吗?梅芊既然是5号,果然明天也就轮到我了。

也不知道是谁编的号码,这么快就要把我拉上场,是已经没人能够接梅芊的班呢?还是故意针对我。

不管是哪种理由,听他的意思,今天安排我看梅芊被安排参加的所谓“游戏”,真就像馆长所说,并不是针对我的特殊安排。

也就是说,大概我明天被安排着关入透明箱子的时候,也会有另一个人像今天的我一样,坐在特等席的位置。

“我今天没什么事,你要想找人聊天,倒是可以跟我说说话。”门外的人说道。

“那就那就先告诉我您的姓名吧?虽然只会麻烦你两天的时间,身好歹你喂过我‘加料’的晚餐。”

他对两天照顾的理解,肯定和我不一样。

明天我也会被关入透明箱子里,在知情人眼中,应该是有去无回的,所以他最多每天再为我送一餐的饭,而且一定会加安眠药。

而我心中却盘算着明天弄清楚馆长在搞什么名堂,然后就找机会逃走。

如果

还是让我吞骨兽,那可正中下怀。

被送进地下工程后,我身上带着的东西都被搜走,自然也包括道符。所以这几天,我在偷偷的收集一切能写的纸,然后咬破手指,写上缺一笔的道诀。

并非我不能将道符写完整,只是我写道符天生缺乏悟性,写完整的道符虽然包含道力,却不能施展道符玄术,反倒每一张我写出来的道符都跟炸弹一样,威力还不小。

我被送来这里后,第一时间就检查了自己的口袋。那些送我来的人,应该是没察觉我口袋里的卫生纸,实际上都是未写完的道符,这才让我蒙混过关。

有它们防身,再加上上古图腾之力协助,一两只吞骨兽,我自己还是能够搞定的。

只可惜在这种情况下选择逃离地下工程,我实在觉得可惜,因为还有太多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我一直在找寻的《摘异经》也不知下落。

门外送饭的那位也是在心里经过一番斗争,这才说道:“也就是你才会问我的名字,其他人光知道我来了就有饭吃,这里的人都叫我大勺王,你的饭在这。”

这家伙并不是专职的看守,反倒应该是个厨师才对,不然也不会起个大勺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