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推门下方的窗口,又是一餐盘推了进来。

我正饿着,赶忙上前将餐盘接过:“之前的餐盘我怎么拿给你?”

被我收拾的那顿混着安眠药的饭菜,还留下一个餐盘摆在门边。

大勺王却说:“用不着,你就搁着好了。等你明天一走,我会开门取走的。”

这是认定我明天一走,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我拖着餐盘坐回床上:“听你的意思,从没有人能在这里待过两天以上?”

“那倒也不是。只是你跟前天来的那位运气都不好,偏偏赶上赌局三场连开。你应该是最短记录。”

“咳……”

刚塞进嘴

里的一口米饭,喷出半米远。

果然我倒霉的属性,不管到哪里都不会更改。

“吃吧,这一顿吃完赶紧睡觉。明天的事情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也许你福大命大也说不定。”在此地工作,早已经见惯了人的生死,所以在大勺王看来,这间屋子里住的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常客,他也不会追问住在这里的人被带走之后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门上的两个窗口都被关上,虽然听不到离开的脚步,大勺王也应该是走了,还有别的债徒需要有人送饭,他能跟我在这里多说几句,已是缘分。

一餐过后,我盘坐在床上开始冥想。

冥想总被很多人神话,似乎通过冥想就能通天入地,修成大真。

然而在我看来,冥想就是坐着思考问题,只不过是通过打坐的形式让自己心神安定下来,思考问题可以更为透彻和全面。

老实说我平日里最烦的就是打坐,但是因为我体内有道门至宝九女献寿图,每日由它产生的道力累积下来也会突破我丹田承受的极限。虽然不至于像阿雪那样陷入假死状态,但我也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以冥想的方式将道力外散出一半,今天正好就是要施放道力的日子。

这一冥想就是一整夜,耳听得有打开铁门的声音,我这才停下冥想,睁开眼睛。

入门的是四名黑衣人和一个带着乌鸦嘴面具的人,当然还有四个人手推的一辆医用推车。

应该是到我入场的时间了。

我整理好衣服,起身走到他们跟前,伸出手:“能直接把我捆在上面,不打麻药吗?”

看我如此淡定,显然是出乎他们意料的。

带鸟嘴面具的明显是医师,因为只有他带着医用手套。既是要四名黑衣人跟着医师一起前来,肯定不单单是为了推推车这么简单。

平日在这种时候,要被带走的人,

肯定会有所反抗,这四名黑衣人一看就体型健硕,充当的是打手角色。

黑衣人回头看向医师,应该是向医师请示。

医师摇摇头,一语不发的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然后快速给我注射一针。

人对麻药是会产生抗性的。连着两天,又吃安眠药又注射麻药的,这一针只是让我觉得昏沉,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但是我可不打算再让他多打一针,便干干脆脆的往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身上一躺,任由他们将我带上推车,然后七拐八绕的推入一全黑的屋子里,放在地上。

很快医师和黑衣人从黑屋里退去,没过多久,药效开始退却,恢复听觉的耳朵,开始听到和昨天一样,交头接耳的交谈声音。

猛然间,周围一亮,我看着覆盖在头顶的黑布被拉走,随之入眼的刺眼的灯光,以及灯光后隐隐约约重叠在一起的无数人影。

今天,他们还是观众,而我则从观众,变成他们注视的舞台上,一名不知自己将要面对什么的,演员。

透明箱子外,主持人正拿话筒说着什么,但是我在其内却听不清。

原来这箱子其实是隔音的,但是昨天分明听到梅芊在和主持人说话。左右再看,果然在透明箱子的死角,看到类似喇叭一样的装置,那应该是能够双向通信的交流器吧。

就在我观察环境的时候,交流器里响起微弱刺耳的声音,紧接着主持人的声音从外传入。

“接下来,将是揭晓今天表演的时刻。”

随同主持人的声音落下。

我眼前的另一个透明箱子也拉起了黑布。

然而这一口箱子里并没有出现我预想的恶兽,反倒是三个跟我一样穿着工服的人,只不过他们的脸上带着奇怪的面具,很明显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看来赌博的规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一次我又将面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