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可怖场景,纵然在场的都是法画大师,也是禁不住两腿软,难以站立。

“大胆小辈,你……你……”

冯天怒两指指向柳飞飏,却是半天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血狼,猛虎,狂狮,巨猿,蛮象……几十只画兽杀意迸现,张口怒目,一步步向冯天怒逼近。

“这……这要是再不阻止,要出大事啊!”一名老者急道。

“阻止?怎么阻止?画兽已出,除非有更强的法师将它们全部打散,否则,无人可阻!”另一人道。

两人说话声音虽小,但冯天怒听觉极灵,尽数听在耳中,一急一怒,吼道:“小辈!今日我要替你师父给你点教训!”

几十只画兽,他即便全力以赴,只怕也不是对手。可是如今,势成骑虎,他只能打肿脸硬充胖子。

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冯天怒只觉一道人影飘过,柳飞飏竟然已经以极快的度退回大门旁,与郑瞬站在一起。

“小辈休走!”

冯天怒犹在逞强,却只见狂风大作,风雪交加,满厅法画如雪花飘飞,七八位老者皆是站立不稳,左摇右晃。

“冯长老!别再计较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一老者喊道。

冯天怒恨得牙齿快要咬碎,但因为担心身后几十只画兽一拥而上,将他撕碎,不敢妄动,却又听身后一名老者喊道:“冯长老!那些画兽,都已经消散了!”

“什么?”

冯天怒惊讶回身,果然看到,雪片飞卷之间,只见人影,不见兽踪。

远远一道声音传来。

“冯长老,已经送出的东西,断无要回的道理。冯长老下次若是再如此言而无信,休怪晚辈再折你颜面!黄师弟我们也一并带走了,晚辈在此知会冯长老一声!”

正是柳飞飏的声音。

冯天怒浑身僵硬,在原地呆立半晌,一声长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跌倒在地。

他怎么也没想到,本想在演练大会来临之前给浩法学院排名第一的弟子制造些伤势,没想到不但没有成功,反倒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麻烦。今日折损的颜面,怕是再也修复不回。

满心悲恨,却不知该如何出,一口恶气憋在胸腔,突然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本以为自己倒地,念于这几日的情分,几位老者会扶他一把。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却反而听到一位老者讶然道:“这是百兽散尽的法术啊!那年轻人说自己对法画没有研究,何以会此等法术?”

另一人道:“我们几个老家伙还以为人家年轻人真的不懂,现在也该知道,那是人家自谦,绝非无知。”

白衣老者早已对柳飞飏有了敬佩之心,此刻道:“诸位是否注意到,若想在一瞬间激这些高阶画兽,所滴的血液也必须达到高阶才可。这年轻人随随便便就取出几十滴,可见绝非普通后辈。”

刚刚还怒斥柳飞飏的黑衣老者道:“我们刚刚还对他挑毛拣刺,说他是无知小辈,现在一看,无知的是我们。若不是他身形飞快,老夫真恨不得追上去,好好讨教讨教法画的技艺。”

众人纷纷点头赞叹,无人理会依然倒在地上的冯天怒。

此刻,柳飞飏早已同郑瞬、秦丘仁一起将被缚在后面一个房间里的黄染救出,绝尘而去。

“柳师兄真是莫测高深,师弟从心底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