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的事凤安逸不是第一次干,但是,呼延悦的王府,凤安逸考虑再三还是不敢进,他惩治盗贼的那一幕实在是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在凤安逸纠结万分之时,从路的东侧来了一辆马车,凤安逸赶紧躲了起来。 马车停了下来,车帘打开,下来一个男子。只见他身穿白色右衽长袍,银灰色腰带勾勒着腰身,广袖衣裳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袖口处银丝绣的祥云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缓缓下车,似一场羽化成仙的幻象。 “忆哥哥?” 凤安逸有些不可置信地喊着那人的名字,她已快跑几步,在离呼延忆的几步处停了脚步。 多年前,呼延忆因为生了一场会咳血的病,御医说是会传染,而且需要静养,皇上便下旨将他送出了宫,这一走就是七年。 从那以后,凤安逸再也见不到这个宫里唯一对自己好的哥哥,看着眼前的人,凤安逸有些哽咽。 “你是,安逸?” 如竹般挺拔的身影近在眼前,温柔俊美的容貌让人注目,两道剑眉英气逼人。那一双迷人的瑞凤眼饱含柔光,细长的眼角微微上翘,带着温暖的笑意,让人感觉亲近。 “是我。”凤安逸笑着点头,红了眼眶。 “多年未见,你长大了。”呼延忆不自主伸手,突然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手在她的耳侧停了下来。 凤安逸抓过他的手,认真端详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七年来心里的话。 “忆哥哥,你的身体,都好了吗?” “好了,都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凤安逸想到以往,忍了许久的泪水像珠子一般地滑落下来。 呼延忆笑得温柔又心疼,帮她擦了泪水,佯怒道:“傻丫头,我都好了,你不是应该开心吗?怎么就哭上了?” 凤安逸破涕为笑:“我开心,我开心得掉眼泪。” “王爷,这日头太大了,您的身体。”侍卫看自己家叙旧的王爷,估计早已忘了今日之事,不得不出声提醒。 “不碍事,承义,去递拜帖。”呼延忆打断了侍卫的话,笑着看凤安逸,“不碍事的,你随我一起吧。” 凤安逸点点头,乖巧地跟着呼延忆,走进了王府大门,福管家领着三人进了内院。 “王爷你稍等,我家王爷稍后就来。” 凤安逸坐在呼延忆的身边,仔细的看着呼延忆,嘴角不自主地上扬,她已经将呼延亭的事忘在脑后了。 小时候,她知道呼延忆是好看的,却不知长大后,会如此的好看。凤安逸看呆了,连呼延悦进来,都没有发觉。 “三哥。”呼延悦神色淡漠,跟这个多年未见的哥哥打着招呼。 刘子緖后面跟着进来,站在呼延悦的身侧,熟练地将小厮送进来的茶,递到了呼延悦的桌上,长身站立在他的身后。 凤安逸这才恍然回神,想起了自己还有事要做,赶紧留意着呼延悦和刘子緖的一举一动。 “五弟,我昨日才回洛城,年少出京,府邸未封,在这之前要叨扰你些时日了。” “随你。” 大厅里,凤安逸仿佛感觉到夏日的闷热一扫而空。呼延忆和呼延悦是同母所出,两人在外貌上还是多有相似的,相比呼延忆温和的气质,呼延悦为人冷清,不与人亲近的性格,确实让人不由得想疏远。 呼延悦一个神色,刘子緖就心领神会,点点头,回道:“我这就命人去整理。”说完转身出了大厅。 凤安逸逮着机会,赶紧说道:“忆哥哥,你刚回来,房间布置我帮你看着些。” “安逸”呼延忆想着阻止,话还没说完,凤安逸早就一溜烟跟着刘子緖去了。 “这丫头,性子还像儿时那般。” 呼延悦看了看自家哥哥,挑了挑眉,并没有答话。呼延忆正了正神色,看着这个弟弟。 “五弟我们现在都已不小了,你这般任由着他到什么时候?因为此事,父皇他对你也是意见颇深啊。” 呼延悦勾唇浅笑:“这是他的自由,他要想走,随时可以离开。” 两人没了话茬,一起起身去逛王府后花园去了。 夜色降临,凤安逸在告别王府之前,摸清楚了刘子緖的房间,偷偷地潜入,好奇他跟呼延悦的关系。 门响了,凤安逸赶紧飞身上了房梁,看到刘子緖径直走到架前,轻轻一拉,后面出现了一扇门,人便进去了。 “好家伙,竟然还有密室?”凤安逸此时更好奇的是密室里有什么。她飞身下来,轻轻跟

了进去。 穿过走道,打开房门,眼前树木丛生,枝繁叶茂,竟是一处雅静的处所,走过环形走廊,一间房内光线明亮,进去的刘子緖突然又出来了,凤安逸赶紧躲了起来。 看刘子緖人影不见,她闪身进了屋内,一进屋,顿感一阵凉意,身上的闷热瞬间消散了。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进。” 屏风后竟然有人?凤安逸有些慌乱,赶紧找地方躲,外面的人开门走了进来,凤安逸只能急忙往里走,飞身上了房梁。 屋内的情形尽收眼底,屏风后有个浴池,里面有人在沐浴,凤安逸的角度正好能看清那人的侧脸以及他裸露在水面上的上半身,闭目养神的人,正是呼延悦。 “非礼勿视啊,凤安逸。”凤安逸腹诽,赶紧伸手遮眼。 进来的是个小侍女,走到池边,放下了手中的盘子,竟然褪下了身上的薄纱,俯身跪坐在了池中男人的身后,纤细白嫩的手搭在了他光裸的肩上。 “王爷,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呼延悦猛地睁开眼睛,用力一挣,小婢女被后摔在地上。 “谁允许你进来的!” “王爷,女婢愿意伺候王爷的。” 凤安逸心中啧啧咋舌。看着生扑的侍女,被呼延悦用力过猛甩到了屏风上,昏躺在地上,不由得担心她的下场。 这时候听见动静的刘子緖和飞鹰也进来了,看着这个场面,刘子緖神色变得很难看。 “王爷,小的失职,请王爷赎罪!”飞鹰背下了所有,跪下请罪。 “处理掉。”呼延悦走出浴池,满脸冰冷。 飞鹰受命,拿起衣服卷起人,迅速离开了房间。 刘子緖没有多话,拿起毛巾上前轻轻擦拭着,伺候呼延悦穿了白色亵衣,待呼延悦坐在椅子上,刘子緖坐在他身后,给他擦拭披散的长发。 凤安逸趴在梁上,看着很清楚,刘子緖动作娴熟,满脸笑意,贤惠得像个妇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凤安逸这次是真亲眼见识到了,她正纠结怎么离开,眼神再回到下面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呼延悦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正直直地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