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把女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让她躺着,伸手拿掉了她嘴里的棉布,却没有给她松绑。 他看着眼前这个长发散乱的姑娘,皮肤白皙,一看就是没有受过苦的,她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好看得很,小十不由得脸红了。 “姑……姑娘,今天你便是我小十的人了,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凤安逸挑眉,看着这个毛头小子,估计也就十二三岁,年纪轻轻做了土匪,可惜了。 出声问他:“我吃穿用度都是要最好的,你拿什么对我好呢?” 小十面色囧红,“我会努力的,多抢劫一些富人,一定会对你好。” 听听,听听,这都什么三观。 “抢来的东西,我才不屑用!” “我……我……” 小十我了半天,我不出个名堂,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对她好了。 外面偷听的人,听到里面没有动静,取笑道,“小十啊,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话,哥哥来帮你吧。”说完,一群人跟着哈哈大笑。 小十气得咬牙,“不用!小爷我行得很。” 说完,他走近凤安逸,伸手比画了半天,可看着她那冷冰冰的眸子,始终无从下手。 “我……我给你松绑。” 凤安逸松了口气,放松了警惕,肚子再一次胀痛。 小十说着,试探着接近她,开始给她解绳子。 绳子缠得很紧,凤安逸的整个上身被裹得像粽子一样。 小十爬上床,翻到她身后,趴在那里用力解粗麻绳的结。 “你……要不要考虑用刀……”凤安逸叹气,这孩子是怎么当上土匪的。 用刀割了绳子,小十再帮她把身前的绳子抽出来,这一幕在进来的人眼里,那是这个不怕死的,正在凤安逸身上,上下其手。 呼延悦一进门,没想到看到这一幕,之前萦绕在心中的各种不好的预想顷刻侵占了他的理智,他飞速上前,一脚将那人踢到墙根处。 凤安逸看着突然出现的某人,傻眼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离开京城呢…… 呼延悦看她坐在床边,一头长发披散着,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再看她身后的床上,落着几滴血红,他淬冰的眼神涌出杀意,提了剑走向那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十。 凤安逸顿时清醒,赶紧出声喊他,“呼延悦,住手!” 呼延悦眼神冰冷道: “他该死!” 凤安逸虽不方便起身,但还是跑到他身前,伸手拦着他,“他真的没伤害我。” 呼延悦看着床上的血渍,神色有些异样,“我……来晚了。” 他没有留意,自己没有再自称本王。 凤安逸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般生气。 她神色有些尴尬,“那个……那个是我刚好来月信了。” 呼延悦:“……” 刚刚一瞬间,他以为她已被那人玷污,心中怒火滔天,只觉得杀了那人也熄灭不了这团火。 现在突然听到她说,那是月信,那团火瞬间被浇灭了,真是尴了个尬,他都不好意思看她的神色了。 飞鹰在外面犹豫了很久,才敲门道:“爷,外面都处理了。” “嗯”呼延悦应了一声,便要出去,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她扯住了。 凤安逸偏开头不好意思小声道:“我这第一回,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呼延悦明白了,神色正常,耳根却红了,对着外面喊了声:“飞鹰,叫个婆子来。” “好嘞。”飞鹰不明白为什么要叫婆子,可听王爷的声音也知道,应该没什么事。 山寨的土匪们,都已经被绑在了院子中,呼延悦坐在高高的台上,看着这些人,神色难测。 飞燕和她的两个车夫已经被绑,跪在了最前面。 凤安逸换了一身衣服,穿了一身白色男装,走到了呼延悦的旁边。 “这些人,你想怎么处理?” 凤安逸愣愣地看着他,听他这意思,这些人是让她处决吗? 她再看飞燕那怨毒的眼神,很是头痛。 “飞燕,你把解药交出来,其他的我不予追究。” 呼延悦听了,眼神瞬间变了,这个女人胆敢下毒! “凤安逸,今日这般境地,我也不会求你,要杀要剐随你,解药没有!” 凤安逸头疼,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犟呢,迈步走下台阶,在她身边

蹲下来,伸手在她身上一顿乱搜。 她边搜边说:“随你怎么想吧,我也不想杀人,说白了,咱们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你恨那个男人没毛病,但你不该牵扯无辜的人。”说着她还抬手指了指坐在上面的呼延悦。 “飞燕,这次,我不难为你。” 飞燕怔怔地看着她,“你不杀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害你差点……”失了清白。 凤安逸了然地点头,“我如果真有什么,倒可能真的会杀了你,但我现在没事,我可以不计较。但往后,你别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凤安逸有些同情她,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飞燕看了眼台上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 自己曾经的奢望破灭,她便把自己不幸的遭遇全归结于他,甚至还迁怒他人……想到这些过往,她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凤安逸搜出来不少瓶瓶罐罐,分不清哪瓶是干什么的,正疑惑着。 飞燕看了看,冷冷道:“红色那瓶是软筋散的解药,下毒是骗你的,就是些活血化瘀的。” 凤安逸听罢,嘴角直抽抽,怪不得大姨妈来得如此突然。 “那二丫呢?”她可是记得当初飞燕拿二丫的命威胁自己。 “也是骗你的。” 凤安逸无语:我看起来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事实证明,她是。 她站起身走上台阶,回到呼延悦身边,对他说: “把他们遣散了,让他们下山吧。至于飞燕他们,放了吧。” 呼延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示意飞鹰和刑安,“照办吧。” 刚刚她同飞燕的一番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马上中午了,日头越来越毒了,下人们开始快速整理几间干净的房子,供一行人休息。 下人们收拾的时候,凤安逸和呼延悦待在大厅里等待。 飞鹰突然跑进来,神色为难道:“郡主,有个小孩死活不肯走,说是要跟着你。” 凤安逸也很疑惑,“小孩?” 飞鹰将人带了过来,是小十,他扑通一下跪在门外。 “我……我……” 看他我了半天,凤安逸笑了,想着他刚才那些话,不由得想逗逗他。 “你想好怎么对我好了吗?” 啪一声,呼延悦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十俯身在地,声音有些抖,“小的没有家人了,小的愿意跟着您,为您当牛作马。” 今天这种阵仗,他看得很明白,她不是他能奢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