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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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美妙的夜晚 打碎杀戮的爱恨可能需要千万年,打碎粉饰太平的矫情大概只要一瞬间。江洋的行政经理凤姐是母亲朋友的女儿,也是夏洋奢饰品界的一颗明珠,有自己的奢饰品创意公司,计划着名流界的奢望。因家里出了一些状况,跟老公闹离婚不遂而来到北都躲清净。 江洋给她安排了一个相对轻松的职位,本无实权,只是考虑她闲不住,母亲也发了话,就让她在公司里过度一段时间自然回去算了。但凤姐毕竟是管理公司的人物,气势上就高人一等,又在奢饰品界摸爬滚打了多年,品味高,眼光毒辣,遇事挑剔,容不得不遂她意的事情总是出现在她的眼里。 大多数时候她知道克制,知道角色转换以后要低调行事,只是她天生爽朗,性子直,总有按捺不住的时候。一次开会她对在座的几位高管的行事风格品评了几句,于部门间的协作挑了几处毛病。本来就工作发表看法没什么,即便超出了她的权限。但她大概隐忍了很久,当时摆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也说了超出工作范畴涉及个人个性的私下话,因此开会的氛围立刻变得诡异起来,好像一群人坐一起不是要研究经济大势而是要琢磨攻杀诡计一样。她自己大概不觉得,旁人听了未免觉得不惬意。 高管们都知道凤姐的背景,不惬意也都忍了,偏偏元宇忍不了,当时就说:“凤经理是教我们做人呢还是做事呢?做事谁都有权发表意见,做人恐怕你还没这个资格。”风姐当场呆住了。高管们也都掂量着元宇话后面的含义和分量。 随后,元宇单独跟江洋说:“行政经理有必要设置吗?免了吧,那点工作分摊给后勤部和营运部绰绰有余----” 江洋正忌惮心爱的人处于恼怒中,随口说:“她是我妈妈的朋友----” 元宇听了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躬身歉意的说:“老板!刚才我有点冲动----我这就回去干活。” 这件事让江洋郁闷了好几天,其实谈不上多郁闷,只是这件事好像拉响了台风警报,让她反复思量,难以平静。元宇个性强,从苗头看,大有颠覆公司管理概念的行事风格。这是个好事,不是自己多喜欢变化,而是希望看见心上人非凡的能力带来的不凡气象。但是他太激进,随着人员整合动作过大,哥哥和妈妈反对他的态度将更激烈,理由也更多,显然他们是不会允许自己身边存在这么多不安定的因素的。而元宇似乎将成为此因素的根本,虽然这是必然的,也不是妈妈和哥哥阻碍的根本原因。事情终归比想象的复杂的多。 元宇好几天没来看自己了,打电话也只说中秋备货的一些事,偏偏自己最近应酬多,哥哥和凌蛸总叫自己吃饭。这一天心里烦乱不想回家,给他发信息,他回还在公司。江洋开车去了。 那一句‘凤姐是我妈妈的朋友’说出口,元宇的反应即可笑又可爱,‘我妈妈的朋友’和‘我的男朋友’同时在公司立足,他是必然要关联起来的。他们发生摩擦,事情可大可小,元宇不是计较的人,一个小关联也不至于击溃他的自信心,若击溃了,他们的爱情也太不牢靠。虽然一两件小事绝不该形成反思爱情的耿耿于怀的偏执念。 元宇是什么人?他心中有一块纯玉,身若一块上古磐石,江洋从不怀疑对他的判断。 他办公室的灯果然还亮着,进去一看,只有邢影在。对方有点错愕,主动就说:“元经理去房了,江总您没给他打电话吗?” 江洋一笑说:“他说他还在公司,我也没仔细问” “他----元经理是去房了,最近到货比较多,他不放心---早就去了,我以为这个点他直接就回去了。”邢影急忙解释。 “没关系!我这就去房----你怎么还不下班?” “刚整理完促销方案和进出货记录,还有经理吩咐修改的去年中秋销售的分析,发给您和沈总了----我这就下班。” “好的,谢谢!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不!”邢影急忙摇手,“我住的近,您还是直接去吧!” “没关系!我送你,顺便聊几句” “我可不敢,万一说错话了对元经理不好。”她的样子不像说笑。 “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江洋笑问。 “没,没,没有”邢影更慌了,脸上起了窘色。“元经理做事认真着呢!我们都怕他。” 在车上邢影还是相当拘谨,盯着前方的路一言不发。元宇跟江洋说过壹号店如果重新开张,打算让邢影去当店长,但是要先培养一段时间。这么看元宇的眼光还不错,他喜欢有敬畏感而勤恳的人,因此江洋随便问了她几句关于工作的感想,不提元宇,她回答的相当认真,涉及元宇的事就谨慎,尽量避过。她的家离公司并不很近。 到了房的
大门江洋摇下车窗,向外略探了一下身体,电子眼自动识别了老板的车牌,横杆抬起,但门卫还是跑了出来,敬了一个礼。 只有一间房的大门是敞开的,里面亮着灯,江洋直接停在房门口。进去就见到六个男人坐在简装白酒的箱子上,都光着上身,围在一张木板临时搭建的小桌周边。桌子处于房中间的空场,地面已经干干净净,洒了水,但是依然还有尘埃漂浮于空气中的气味,除了不远处有一堆收拾出来的垃圾,房的货架,地拍都已经十分的整齐。桌上有几样装在塑料袋敞开口的小菜,有一瓶白酒,两瓶可乐,一大兜花卷,形状不相同的几只杯子,六个人默默的喝着。两个侧对着大门的男人看见江洋进来一惊,虽然不认识还是立刻起身,背对着大门的一位回头一看,也急忙站了起来,几个人都去一旁的货物上取了工服穿上。元宇正对着大门,却是最后一个站起,他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系着宽大牛皮带的腰间以上健硕肌肉就这样棱角分明的呈现在了江洋的眼前。 不知为何,元宇最近爱胡思乱想,一些违背常伦的念头常常奇怪的冲刷着脑海,因此跟着员工们一起干些体力活,清清脑子。江洋进来的一刻元宇第一感觉是她不该冒然的闯进来,虽然门开着,她还是应该待在门外悄悄的招呼自己。还好工人们知趣的穿好衣服,把东西收拾了躲回了屋子里,其实不是怕老板责怪他们喝酒,只是大晚上老板来这个鬼地方找经理,他们当然要识趣的回避。 她来了,是不是今夜要成为自己的一生所爱?这样的宠与那样的辱绝对不会是一样的伤及尊严,荣辱若惊患于身?自己将有所求,将抛弃十三章里谨小慎微的局狭而有所求。元宇光着上身,紧绷着肌肉,横在了她来鬼地方摸索的冷艳之前。 “你不冷吗?赶紧穿上衣服吧!”她的脸色泛起了那个遥远的黄昏的红晕,温柔的说。 元宇转身穿上衬衣,说:“没想到你来,干嘛不叫我出去找你。” “不是方便点吗?拉着你就走了-----能走吗?” “当然了,老板都发话了还不走” 元宇跟员工们交代了几句,胆大的一位员工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江洋主动坐了副驾驶,问:“为什么工作这么晚,无衣一个人在家怎么行?” 元宇系上安全带说:“她今天住邵姐那里。” “真是你命里的贵人”她感叹。 两人沉默了一刻,等开出了幽暗的路段上了有路灯的道路,似乎才想起需要一个目的以及目的地。元宇问:“要去哪?” 江洋不假思索的说:“去你家吧!房东阿姨会不会不让我进门?” “去我家干嘛?憋憋屈屈的委屈了你” “行吗?我今天就想去你生活的环境里聊聊天,可以吗?老宝贝!” “有什么不可以的,整得好像是啥费劲的事,房东是事多,不过我要真干什么她也不敢阻拦。” 车窗外是静慕的夜,她的神态和夜色一样,在无声的流逝。元宇说:“咋地了?是不是因为我们的事烦恼了?” 江洋不说话,一束光照亮了她思索的神色。元宇说:“其实也没什么,你想想不光是我们的家世,单单是你考上了大学,然后留学,而我落榜四处漂泊,这个差距就是难以想象的----” “你要干嘛?”她十分不悦的打断。 “我只是尊重每一个为高考而付出努力的人,即便她是省长的女儿” “能不能不说这些?你一定要这样吗?只有你人间清醒?” 元宇笑笑,也不气馁,缓缓说:“你很少跟我撂脸子” “对不起!亲爱的,是你故意气我的” “我没故意气你,我说实话你不爱听,不说话又太冷清” “那你说假话好了,骗我一辈子的假话” “好吧!我先回去练习练习,琢磨一个好的素材” “只要你说话别太直,别戳人心,说什么都好。” 终归要吃些东西的,两人都没吃晚饭,元宇最近还有吃夜宵的习惯。兜里钱少,元宇特别不喜欢在她面前摆‘吃饭’的提议,因此晚上从不主动联系她。吃小摊小贩怕她迁就自己,吃高档餐她要照顾男人的面子,总之是不舒服。磕磕绊绊的事元宇尽量都避开,思来想去,基本也就不太喜欢见到她。 今晚的夜色好,凉爽而舒适,车里都不用开空调,外面吹进来的是美妙的空气。她既然要下落凡尘,元宇就说简单吃一些吧,别去饭店了。她说买点烤串回去吃多好,外面我坐不住。 怕她吃不惯,元宇选了一家看着档次高一点的烧烤店,点了一份烤羊腿,一些肉串。等餐的时间里,元宇说:“我把配送部彻底分开了,让
老魏管理我这部分,提冯师傅当了小队长,我给他涨了工资,冯师傅很开心,他的能力一般,不过踏实,想好好干----” “这些你跟我说过了。”江洋打断他,语气绵软无力。 “他没结过婚,没有家人,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今天跟他一起干活,累了就想喝一口,闲聊天,不想让他回去单独喝闷酒。” “是啊!但是你不需要跟他们一起干活了” “嗯!我现在是脱产阶级了” “刚才喝酒了吗?” “还没,不然我怎么敢开车” “一会儿买点啤酒吧!我想喝” “那是一定的。”元宇不自主看着路边有没有便利店,因为离家最近的那家便利店这几天都没开门。 “丁昭云的家是不是离的很近?”江洋突然问。 “是挺近----她应该不常在家----来看过无衣一次” “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这话你说过的-----我知道。”两人都勉强地笑笑。 实在是房东阿姨鬼鬼祟祟的眼神都给来访者的心里蒙上过一层来路不明的龌龊感,江洋进院子的时候很小心,甚至蹑手蹑脚,没发出半点声响。她放低姿态而不做作的样子很可爱。 进屋开灯元宇迟疑了一下,心跳竟然加速,好像会点亮一个不堪入目的画面似得。屋里亮堂堂的,干净还整洁,在此问题上,从入住玄音阁到目前为止元宇没含糊过。看得出江洋很喜欢这一点,无关贫富,关乎男主人对待生活的态度。 大概是那些食品,无法懒散的斜倚在某个地方漫不经心的吃,两人只好坐在饭桌旁,边喝边吃。她显得有点疲累,吃东西很小口,喝啤酒极慢,偶尔一两句没什么感情色彩的话,好像因为疲累无法将思绪贯穿起来,逻辑感很零碎,甚至毫无道理,根本无法进入深层次的话题。元宇酒兴正浓,倒是不介意她要表达什么,不担心她的情绪变化,只是不着边际的应付了几句。 她的绒衣粉嫩的就像兔子腹下的皮肤,或者不是兔子,总之是某种温顺动物柔嫩的部分,忍不住让人想去抚摸,她弓着身体,神色像有待宠爱的委屈的宠物,可怜巴巴的坐在那揪着烤饼小口小口的吃,也不喝酒。时间久了,她的疲态愈发深重。 元宇突然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她惊异的蹬了几下腿,搂着元宇脖子的小手攥起拳头在元宇背上急急的轻轻捶打了几下,说:“你干什么?”元宇轻轻将她放在床上,脱下她的裤子和鞋,叠起两个枕头让她半倚着,扯过被子盖住她的下半身,也不理会她惊慌的神色,嘴里说:“你这样躺着吃吧!我看着都累。” “这怎么吃?被子弄脏了,也没法喝酒----你都好意思脱我裤子了” “我给你拿吸管,东西我搬过来,喂你吃!” “这样太不像话了” “我们能不能轻松点,像两口子一样。” 元宇把东西移到小桌子上,搬到床头,自己坐小板凳,撕了一细条羊肉塞进江洋嘴里,堵住她要说的话。她立刻接受了这个形式,温馨而且舒适,完全不用拿捏姿态。 “你是不是这样勾搭过女人”她笑道。 “我只勾搭你,还贼费劲” “勾搭我咋费劲了?都是我主动投怀送抱” “害臊不?千金大小姐!”。 她气的伸手捶他。“害什么臊?谁让你那么轴,啥事都不转弯。” 他跟她碰了一杯,说:“你以为我傻,其实我事先知道你公司才来应聘的,不然这大北都我会轻易遇见你?” 江洋坐起身惊问:“什么!什么!什么?” 元宇没理会继续说:“你以为你的信息是保密的我就看不到吗?而且我也没问李天风,纯粹是无意间在网上获取的你的信息----我看描述一猜就是你-----其实我那时非常想见你----” 江洋瞪着眼睛,伸手扳元宇的脸:“来!来!你转过你的老脸让我看看阴险不?这是我同桌那个傻小子吗?” “你不生气吗?”元宇傻笑说,心里却有一丝的酸楚。 江洋嘟着嘴奇怪的看元宇,然后又躺下身说:“我应该生气吗?你是想看到我生气吗?” “不是!我不是啥事都要瞒着你---只是觉得没机会就没必要说” “那你为啥不直接来找我?那个房算上今天我一共就去了两次” “那没关系,你来咱们就见,不来就等其它机会见,反正是一个公司,我也不着急。”食物凉了,元宇甩开了吃相。 “这是什么奇怪逻辑,你想见我,
还躲在那个地方,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来见我?你是要故意考验我吗?”江洋若有所思,突然就哭了出来。“你怎么变得我一点也看不懂?” 元宇替她擦一下眼泪:“爱情里没有考验,我不是爽的脑残粉,拉低人类智商的底线。我既不阴险也不复杂----你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你为爱执着,我再次见到你会怎样?还有没有必要见你?没见你之前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心思?” 她空洞的目视前方,手指顺着元宇的手背至手腕轻轻的滑落。“如果----”她沉思了。 元宇不说话,默默喝酒,希望她陷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里,自己的话不必在她的心里结成疙瘩。他知道他们的相处会出现很多的疙瘩,磕磕绊绊免不了,但是这一次确实是元宇有意为之。如果玄音的死让元宇看世界就像是冥古宙火与水胶结的炼狱,那么去见江洋就像是太古宙尘埃落定的旷达,无论怎样的荒芜,形式是那样了,生命终将出现。自己拖延不说,也是觉得那样的荒芜不值得述说。至于疙瘩会是什么样,什么时候出现,何时化解,怎样化解,只是任由其变了。 没一会儿,江洋面色如常,似乎更有了精神,主动要求元宇喂她,也开始用吸管喝酒了。 她问:“元宇,你当兵立过功吗?”她的脸色红润。 “立过!”元宇说。 “保密吗?”江洋问,眼光有点俏皮。 “不保密,就是最后一次倒霉,其它都是运气,这没什么好说的吧!” “你说的轻巧----上次跟你聊完,你支支吾吾的我特好奇,为什么被赶出部队?倔强的人都是优秀的战士----” “还可以,不违反纪律的话还算是个合格的战士” “怎么就违反纪律了?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欢拘泥于形式,人却善良” “偏偏形式很重要,虽然善良更重要,但两者要相互拿捏恰当” “别故弄玄虚,实际点说,为什么要违反纪律?” “因为要救无衣,我杀了很多人” 江洋听了一惊,露出一丝恐惧,似乎忘了战士会杀人。“肯定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你杀人也是迫不得已----等不必保密了,你详细跟我说说。”元宇沉思不言,她转而问:“立功的时候是什么样?” “就发过一个奖章,然后上面美言了几句。” “然后呢?”江洋见元宇停住了,追问。 “然后就观察了一段时间,见我没有飘飘然,就升级为少尉。” “然后呢?”她不再恐惧,眼里有点空洞,不是茫茫然的空洞。 “然后又立了一次功,他们见还是没飘,就晋升为中尉。”元宇玩笑般的说。 “喔!你已经是中尉了?和平年代不是很难立功吗?你还立了不止一次,能说是因为什么立功吗?” 元宇道:“第一次是救人质,也杀了人----血腥的事我就不跟你讲了---后来是因为训练,我习惯把目标设立成假想敌----你知道我爱幻想,而且特投入----因此可能表现的不错----” 江洋认真的听,不知她为何这么认真,一般来说主观认为刻骨铭心的事客观来看不过是云淡风轻,不值得铭记,因此就没必要深刻的讲给旁人听。元宇对此有感悟。 “你到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元中尉!丁昭云没开玩笑” “你见她了?” “嗯!当然要约一次,不然我不甘心----她什么都不说,只叫你元中尉,我以为她故意的----你俩真是沆瀣一气,好像部队里的事都是国家机密----我背后打听你的事,你反感不?” “你不是八婆的人---只是出于嫉妒吧!” “臭美!”她躺下去一些,力图更舒适,但似乎觉得不敬,又起身半躺着。“元宇,换间楼房吧?我雇人照顾无衣,要不买一栋也行,就当投资了----房价肯定能疯涨----” “这个事你说过,为时尚早---你还吃吗?” “不吃了,我就觉得有点累” 元宇起身把东西收拾干净,回来还是坐在小板凳上,隔着小方桌。“今天不回去了吧?”他问。 “裤子都被你脱了,你说呢?” “我这里只能洗漱不能洗澡,你忍耐一天” “你觉得我会介意吗?” “你在优越的环境里待惯了,偶尔一次倒也没什么” “又来,能不能不这样说话?” “这不代表我能放肆----你不是能容忍男人放肆的那种女人---我是指亲近的人” <
r> “谁让你放肆了?脱我裤子还不放肆?---我不想和你说话了。”虽然这么说,她即没扭头闭眼,也没有拧眉佯怒,直勾勾看着元宇。 “你的这一点最可贵,你应该意识到了。”元宇沉稳的说。 “好吧,算我原谅你了。”她喜笑颜开的说。 “我压根没想原不原谅的事,美女同志!”元宇笑道。 他打来了一盆净水,拿了新的毛巾和牙刷牙膏,给她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她只穿了上衣,又宽又长,裤子根本没法穿,也干脆不穿了。换衣服的档,她不断问:“你偷看没?别偷看啊!” “真白,一会帮你擦一下身子吧!”元宇笑道。 “流氓!还说你不放肆。” 这次她躺下去真正的舒适了,元宇还是坐在小板凳上,两人相视的一笑都觉得夜色撩人。她在灯光下的样子美不胜收,很容易回忆起她在校园的那些日子。十年前她挥动指挥棒走在队列的最前面,操场周边无数个眼巴巴的观望似乎都变成了对美最炫的期望。 院子里有人出来走动,断断续续,忽远忽近,手碰到了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响声好像让回忆变得鬼鬼祟祟。往事犹如一盆纯净的水,不知要被谁泼到了肮脏的地面上。 “你还给吴烟打电话吗?”元宇问。 “也打过,但不知聊什么----我---我们该回去一趟了。”她若有所思。 “明年吧!现在我们还没到一起回家的关系” “又说这么硌牙的话” “春节后同学们聚了一次------吴烟变了很多,我送她回家,她不住原来的地方了-----”元宇简单的把那次聚会的事描述了一下,江洋先前兴趣高,问了问大家的情况,最后陷入对吴烟的一种深度思索里。 “我是不是太无情了,严格说我就她一个闺蜜” “不是你能左右的事” “我要是付出努力,能改变一些” “等你成了我的女人,我们一起回去改变吧!” 两人又是相对默默的一笑。过了一阵,好像费了很大的努力,江洋开口问:“亲爱的!当年你为什么没有回读----我一直没敢问,怕引起你伤怀。”元宇没有立刻回答,她又说:“你永远不会懂我当时的滋味。” “太久了,无知者无畏吧-----我几乎忘了当时是怎么想得---还是不够自信,佳萤的妈妈也担心我回读会影响佳萤的学习----归根结底,我想我还是无法端正学习的心态。” “对不起!亲爱的,其实我不该问这些事,好像我介意我们的学历有差距似得,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元宇笑笑没回答,她也笑笑说:“我们要不要这么腻歪----你要不要上来?你也该休息了。” “上哪里来?”元宇猥琐的笑问。 “你睡地上好了,被褥都不给你。”她嗔道。 上了床,他们相视的目光立刻变了味道,她的唇齿像是流出了妩媚的情态,眼神妖惑而空泛泛。元宇的动作十分轻柔,她很配合,但显然对亲密的举动十分生疏。她注定是自己的女人,谁夺取她元宇都断然不能接受,她只能属于他,这个念头元宇自见到她便十分的深刻。 十年前亮晃晃的仪仗队前那个白衫蓝裙的全世界最美的指挥少女,此刻真正的成了元宇的女人,没有什么能让一个夜变得如此美妙!仿佛是大天鹅从风光旖旎的五百米水面跨越了九千米的高山,以一段浅薄的世人不敢想象的距离,来到了它的另一个美丽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