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晟的神色骤然变了。

“放肆!这里岂容有你说话的余地。”

他倒是一显帝王之威。

云楚越却不再言语,面上波澜不惊,而此时,愉贵妃被气得吐血,她捂着嘴,看向慕容晟。

“就算入了大理寺,也不过皇帝一句话吧。”愉贵妃轻声道,“臣妾不要什么公道。”

“愉贵妃!”太后冷哼道,“而今你这般忤逆圣上,哀家是可以治你的罪责!”

“好了,母后。”

慕容晟眼底满是倦怠。

他缓缓起身,没有半点怜悯,对愉贵妃道:“你若愿意留在这里,朕也允诺,你若想回宫,朕也允诺,至于此案,大理寺会给俞家一个交代。”

这话,完全就是要当甩手掌柜了呢。

简直可笑。

云楚越站在那儿,不言语。

愉贵妃咯咯咯地笑,她瘫软在地上,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紧接着便蜷缩在地上。

“嘶……”

“贵妃?”云楚越上前,一把攥着愉贵妃的脉,略微一探,“怎么会这样?”

她的话音落下,愉贵妃腿间便流出一滩红。

她,居然小产了。

之前并未察觉出有怀孕的迹象,莫不是因为毒的缘故。

“我是要死了吗?”

“不,你已经有了身孕,不过如今胎儿怕是保不住,小产了。”

云楚越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听到愉贵妃崩溃地坐在那儿哭泣,比被慕容晟抛弃,更让她痛苦,她倒在血泊之中,整个脸色煞白。

“怎么会这样?”

“剧毒入体,就算不流产,这胎儿也会畸形,保不住的。”

云楚越浅声,虽说不知为何,毒发之时没有流产,反倒是这会儿有了反应。

可孩子终究是没保住。

愉贵妃满脸无措,她就那么坐在那儿。

太后却是轻蔑地一拂袖:“不该你的生的孩子,永远都不会有的。”

太后勾唇,眼底满是得意,朝着云楚越耀武扬威。

云楚越起身,扫了君逾墨一眼,他倒是没说什么,她缓步朝着顾清明过去:“顾大人,这是太医留下的供录,应该有用吧,至于这件案子,不知大理寺是该如何披露?”

顾清明一怔,云楚越越是靠近,他越是觉得熟悉。

一瞬间有些发愣。

“啊?嗯,大理寺会照实披露,楚大人无需担心。”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怕只怕顾大人会惧怕皇权。”

云楚越勾唇,没再多言。

大理寺少卿顾清明在京中风评甚好,生得又是那般温润如玉,为人谦和,头脑清晰,公正廉明最不屑的便是徇私舞弊。

云楚越这几句话,无异于对他一番敲打。

毕竟这件案子与以往大不一样,牵扯的可是当朝太后。

女人从屋内离开,君逾墨紧随其后,他的言语之中有几分不悦:“越越那般贴心去关心一个陌生人,倒不如问问本座,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你不是看热闹,不打算管吗?”

云楚越一愣,怒目瞪着他。

男人却是爽朗一笑。

“越越又没有问过我,如何得知我不想管?”

这男人,完全死皮赖脸,之前不是他说的吗?

“那好,不知督公大人该如何作为?”

君逾墨勾唇,拽过她的手腕,往后面去。

“若是本座,决计不会掺和其中,俞家和永宁宫那位,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如今你这般倒是挑起他们的争端,隔岸观火,俞家会给帝王压力,大理寺也不过是披露,当真动不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