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带着笑意,眼里的阴狠却多的快要溢出来,他一步步朝着我们靠近:“两位贵客有什么需要不妨跟我说说,在这里是做什么呢?”

我没有半分被发现的尴尬,甚至还侧了侧身,把身后的场景露了出来,男人视若无睹,依旧噙着笑,一字一句:“是不是我有哪里怠慢了二位?这可真是对不住,我……”

“这里为什么会有鬼王的气息?”琉璃直接了当的开口,“你是鬼王的什么人?”

男人眼里的凶狠一闪而过,接着又笑呵呵的,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鬼王?我们村子可不闹鬼。”

“睁眼说瞎话?”我冷笑了两声,鬼王的气息我跟琉璃绝对不可能认错,可等我回头,却发现房间内一切变成了原样,不仅没有黑影,更是没有一丝的邪气。

“难道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到底怎么回事?而刚刚一瞬间又发生了什么!

琉璃却没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反而还有些嘲讽;“障眼法玩的倒是厉害,把我都骗了过去,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随着这句

话,男人突然发生了变化。

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散发开来,面前的男人完全没了人形,一块块腐肉从他的脸上、身上滑落,青紫色的血管和皮下组织暴露在夜风之中,那鼓胀的肚子有规律的抖动着,黑色的血从中渗出来,不多时他的四肢也开始动了。

像是生锈的机器,一点一点挪动着身形,翻白的眼睛微不可查的轻轻颤动,似乎在观察着屋内的景象。

我跟琉璃看着这种情况都谨慎的没有轻举妄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一缕黑色烟雾从他口鼻冒出,将那颗腐烂的头颅完全裹入其中。

“这个是阴鬼吧?”我不确定的说道,不过一旁的琉璃却很干脆的点点头,“没错,就是阴鬼!”

琉璃说完还不屑的笑了一声:“明明是个死物,却非要假装成人。”

看着那阴鬼缓缓转动的颈项,我心脏都开始“砰砰砰”的跳起来了,怪不得会有“活人祭”的出现,毕竟那可都是养料。

鲜血献祭给佛翁,剩下的尸体就变成阴鬼,说句玩笑话,这特么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阴鬼迈着缓慢的步伐,一滴滴黄色粘液落在地

,下一秒,突然猛扑而上!

“闪开!”我下意识推了一把琉璃,直接用手臂去挡住了那阴鬼张开的血盆大口,拿出无相骨,快速的在虚空成了一道符。

“去!”我猛地拍在他的天庭上,随即阴鬼就被定住了!

“我们快跑,撑不住多久,我第一次画定身符,没多大效果的!”

看他不动了,我立马抽身,招呼琉璃赶紧跑,这个村子果然不对劲,搞不好,一个村子都没有活人。就算有活人,恐怕也不会相信我们说的话。

那阴鬼跟着我的脚步挪动了视线,一双白惨惨的眼睛直接望了过来,人形已经腐败的不成样子,但我依然能从那张脸上看出些许的狰狞和贪婪。

黄脓顺着它的嘴唇滑落,似乎在垂涎美味的猎物,我抿了抿嘴唇,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然而我们跑了没两步,阴鬼就跟了上来,他的速度更快,完全不像刚才那样僵滞迟缓。

“喝呀!”突然,琉璃一声暴喝!

我眼前一花,胸前顿时绽出一道莹莹白光,就像最为牢固的屏障,死死阻住了那阴鬼的躯壳。

顿时杂乱的嗡鸣在耳鼓内炸开,使得我头

晕目眩,四肢发软,最后我强撑着站立不至于摔在地上。

对面的阴鬼退了两大步,身上的黄脓被震开,一双惨白的眼珠子凸出了眼眶,怕是一碰就会掉落,那鼓胀的肚子也猛烈抖动起来,黑液越渗越多,像是要把下半身都染成黑色似的。

“吼!”愤怒的狂吼从阴鬼口中爆出,乌黑的手爪一翻,再次向我扑来!

我一口精血喷在纸符上,向前一送,只听见嗡嗡一道轻鸣,阴鬼没能躲开,纸符正好落在了它鼓起的腹腔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如同炸了一颗手榴弹般,惊天动地。

那阴鬼发出了一声惨叫,鼓胀的肚子骤然一缩,迸出一团黑血,似乎纸符把它的腹部轰开了大洞,腥臭的粘液在空中飘荡,或黑或黄,透着一股凄厉,带着让人心惊胆跳的危险,我却没有闪避,而是伸出了左手,沿着那炸裂的洞口直直刺了进去!

切入阴鬼腹部的时候,就像热刀碰上了黄油,“嗤”的一声直直插了进去,几滴粘液飞溅而出,我双手狠狠一用力,直接把阴鬼的肚子狠狠撕开!

就在这时,一双似婴儿的手从阴鬼那划开的腹腔

里伸出来,直接握住了我的手。

那只手不是真是存在的,而像一道半透明的漆黑鬼影,小而干瘦的手掌上,带着如同鹰爪的利钩,瞬间凶狠的扼住了我的咽喉。

随后另一双大手也紧紧跟上,阴鬼弯下腰,用它那快要断裂的手臂狠狠的扼住我的喉咙,三只手吊在了我头顶上方。

怎么不会,竟然不怕我的判官掌!

我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向后仰着头,双脚蹬地!

“李立!”

不知道琉璃做了什么,阴鬼的胸口处再一次爆出白光,嘶嘶烧,空气中飘出烧焦的味道,但阴鬼却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那由一层黑鳍构成的小利爪向下滑了一些,劈手向我的胸口抓去!

再一次破天声响起,一道虚虚的影子,成五爪之势铺天盖地,一道微弱的声音从我胸前响起,我眉头一皱,快速的做了个决定,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向阴鬼眉心啐去。

阴鬼发出一声刺耳尖吼,像是被精血灼伤,却又像是兴奋的嘶吼,但是扼在我颈间的手只是松开一瞬间,就又牢牢扣住,浓重的血腥味冲入我的喉腔,让我动弹不得,此时的情况十分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