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官兵举着火把,火光照亮了整个院内。呼延悦坐在院中看不出他的情绪。 “刘老爷,本王做事喜欢速战速决,这个孩子怎么回事,你想好了再说,至于本王想听什么,你好好琢磨。”呼延悦环视西周,又说:“知情不报,按同罪论处。” 刘尚人最后一丝精气神都没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家里仆人都不敢吱声,有的抱在一起小声哭泣。 呼延悦唤了里正过来,“可能有人不懂法,给你的人好好说说。” 里正高声念道:“金夏律,私贩良民者,斩立决,买者同罪,从犯同罪,知情不报者流放,至良民身体受损或死亡时,死罪。” “听清楚了吗?有什么想说的,本王现在给你们机会,陈情者,罪减一等。” 管家第一个爬出来,交代罪行,“王爷,奴才只是听老爷吩咐,买人进来,其他的奴才真的都没有参与啊。” 管家一开头,下人们纷纷出来说话,交代了刘尚人的罪行。 他为了谋求长生,听信妖人所言,吸食孩子的血液想滋养自身。 呼延悦起身,冷笑:“刘老爷,你还是想想怎么下去跟阎王爷交代吧。来人,全部带走。” 一时间,院中哭声凄惨。 回了衙门,飞鹰来报信,那个孩子还活着,郎中已经在救治了。 第二日,刘尚人的事传出,京城一片哗然。当日,刘尚人在南街口被当众斩首,围观的百姓纷纷唾骂。柱子的娘在旁边哭天抢地,恨不得亲自上去替刽子手行刑。 “时辰到!” 一声令下,咔嚓一刀,结果了那人的性命。但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柱子已经遇难了,被救的孩子叫王莽岭,是北境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据他回忆,他们一路都是被装在箱子里带来的,一路蒙着脸不知道哪是哪儿,只记得箱子里是毛皮一样的东西。 他还交代,当时进城交接买卖的是一个女人。虽然他没有看到什么样,但听声音就是个女人。 这个王莽岭是个机灵的,逃跑前偷了一张皮,藏在了庙里。飞鹰已经取回了那张毛皮。 呼延悦心中已有了想法,“传刑安回来。” 刑安回来,指认了这毛皮正是那北境商人的同一批货物。 “王爷,他们今日已在收拾行李,准备离京。” 呼延悦思虑良久,问邢安道:“郡主有消息吗?”今日处决刘尚人她没到场,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回王爷,郡主昨日已经离开南城,据报,她今日被召进宫了。”刑安说罢,递上两张纸,第一张上面两排符号一样的字。 邢安指着第一份道:“王爷,这是盯着牛三的人,在他的鱼里发现的,这是摘录的。” “这是跟踪牛三的人,问到的消息,他的妻儿应是被酒肆的人绑了,在威胁他做这些事。” 呼延悦看了字,看不出神色,将纸收了起来。 “飞鹰邢安,你们随我去趟北然馆的酒肆。” “是。” 呼延悦一行人来到了酒肆,现在是下午,店里没有几个顾客。 凤姑上前接待,“公子里面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呼延悦绕开她,环视一圈,找了正中央的位子坐下,“来壶酒。” “好嘞,公子稍等。” 凤姑示意蓝凤来招待,蓝凤端酒上前,被飞鹰拦在一臂之外,“姑娘见谅,我家公子只要酒。” 呼延悦并没有喝酒,看了看台上跳舞的人,说道:“老板娘,把你这儿所有的姑娘,都叫出来吧。” 飞鹰心想:这打脸来得也太快了些吧。 凤姑缓缓上前,道:“京城只听五王爷仙人之姿,今日亲眼所见,荣幸之至。”他一进门时,她已认出他的身份。 呼延悦神色微敛,这女人果然不简单。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兜圈子了。本王今天来,只要三个人。” 凤姑笑道:“不知王爷索要何人?” 呼延悦冷声道: “一个刺客和一对母子。” 凤姑一愣,恢复常色,“王爷说笑了,奴家这里只有顾客,没有刺客。” “凤姑,你真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底细吗?还是说本王叫你独孤凤兰更合适?” 凤姑听他念出自己真实的名字,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看似散漫的男人。 “你!你……怎么会?” “因为你动了不该动的人。”呼延悦看

着她,一字一顿道,“本王向来睚眦必报,交出人,至于你们的事,本王暂不追究。” 蓝凤明白事情已经败露了,跪在地上,准备自裁,被酒杯打飞了刀。飞鹰立刻上去将人绑了。 凤姑认清形势,也只能示意侍女从后院带出来一对母子。 “飞鹰,刑尚,把人带走。” 两人听命,带人离开了酒肆。 呼延悦看他们出去,走进凤姑身边,低声道:“凤姑,如果本王是你,今晚绝不会轻举妄动。” 凤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瘫坐在椅子上,是谁说金夏的五皇子是个叛逆无道的废物王爷,她想跟那人拼命。 宫里凤安逸应召进宫,理由是皇后娘娘想她了,她当然不会信。 “安逸,本宫看太子已被禁足有些时日,也不知伤好得怎么样了?本宫一想到他这般,就想念姑母,如果姑母在世,定不会让他受这些苦,毕竟啊,他可是姑母亲手养大的孙子啊。” 凤安逸心中冷笑,暗想:“唱这一出,不就是想让我去看下太子吗?”。 想起皇后的狗腿子赵仲,她瞬间都明白了,一个宫女私会太子,赵仲怎么会没发现呢? “果然,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不过,本小姐有自己的计划,那就来个将计就计。” 她面露痛苦之色,说道:“怎么说这事是因安逸所起,安逸也内疚不已。” “郡主,您要么去看看太子殿下?”王嬷嬷怂恿着。 “这……不好吧,皇上下过旨,任何人不得探视,安逸要是去了,且不是抗旨?” 皇后道:“安逸,你本就是太子妃,去关心自己未来的夫君,皇上不会怪你的。” 安逸低头乖巧道:“那安逸听娘娘得安排。” 傍晚时分,凤安逸在西游园闲逛,思量着晚上的计划,碰到了来递折子的呼延忆。 想起生辰那日的事,凤安逸尴尬想溜,她没注意从她的身上掉落了两张纸,呼延忆捡起来看时,脸色都变了。 夜色已深,凤安逸在去东宫的路上,碰到了呼延忆,他脸色沉重拦在她面前。 “忆哥哥?”凤安逸不解。 “安逸,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的神色很痛苦,带着深深的失望。 凤安逸急着去办事,对他说:“忆哥哥,有事日后再聊。” 这次,呼延忆却没有放手,缓缓拿出两张纸,说道:“安逸,我自小在北境长大,北境的字,我还是识得的。” 凤安逸装作镇定,说:“我可不认识这鬼画符,干吗赖我?” 时间紧张,凤安逸挣脱他的手,要过朱华门,被他再一次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