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安逸气得捶床,心想左防右防,竟然忘记呼延悦这个家伙! “太子被抓了。” 呼延悦尽量平复心情跟她沟通,只觉得她的胆子大得都敢上天了。 “什么真的?”太过于激动,她高兴的样子出卖了她。 “你果然知道他要叛逃!” 凤安逸正襟危坐,装傻:“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她又不傻,她要是知情不报,也是重罪啊,怎么会承认。 呼延悦从怀里拿出一沓纸,甩在床上,让她自己看。 凤安逸狐疑地看了眼他,拿起来一张一张地看,越看脸色越差,她和牛三做交易的事,酒肆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他竟然查得一清二楚,她还自以为瞒过了他。 “你怎么解释?” 凤安逸脑袋高速运转,找理由,“我不知道他要叛逃啊,我只是知道牛三和宫里的宫女有联系,我又不知道宫女是给他们传信的。而且我昨晚去东宫,那可是皇后娘娘命我去的。” 呼延悦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摇着头无奈地笑了。 凤安逸傻了,他干吗,笑得这么开心是什么意思? “以后万一有人问起,你就这般回话。” “啊?”她完全被他的操作弄晕了。 他指了指她手上的纸道“这些东西,自己处理干净。” 凤安逸这下明白了,他在帮她…… 看他打开门准备离去,凤安逸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喊住他。 “等等。” 呼延悦回头,等着她说些什么。 “那个昨天晚上,忆哥哥他发现了我的计划,他本想拦我,我叫人把他打晕送回府里了。” 凤安逸神色闪躲,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既然他要帮她,只能跟他交代清楚,反正后面也瞒不住他。 “什么!”呼延悦简直就要气炸,她还有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凤安逸躲到床榻里侧,解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紧急,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凤安逸,你应该了解呼延忆的脾性。”呼延悦不想管了,这一摊子事,他都闲散不了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凤安逸咬牙干脆一股脑全交代了,“他现在应该还被绑在王府里。” 呼延悦砰一声关了门回身看着她,吓了她一跳。 “凤安逸,你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干的?”这一件件都在刷新呼延悦对她的认知。 “我还是得去看他,任打任罚我都认了。” 她翻身下床,穿了鞋,问他:“我可以走了吗?” 呼延悦扶额,“宫里你还没交代呢,你暂时哪里都别想去了!” “对对对!”她瞬间恢复理智,在房间踱步。 “据我的判断,皇后肯定是知道此事的,那个宫女在她眼皮底下和呼延信厮混。她不会不知道,还有那个赵仲,八成是一伙儿的。” 她在说他在听,两个人就是在对口供。 “他们只不过跟我一样,就是想将计就计。” 呼延悦抓重点问她:“你们同为凤家,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害你?” 凤安逸面色一僵,随即说道:“我怎么知道,也许她担心我做了太子妃,日后对她不利。” 呼延悦抬眸凝视她,知道她又在撒谎了。 “皇上已经接到消息,近日就会回宫,太子的事已经没有回圜的余地,至于你,想好怎么应对皇上了吗?” 凤安逸一脸无辜道: “关我什么事?我奉皇后娘娘的命令,去探望太子,没承想他要叛逃离京,太子记恨我之前所为,所以绑了我,是你抓贼时,救了我,不是吗?” 她这半真半假说瞎话的本事,让呼延悦大开眼界。但她的聪明,也让他欣赏。她从发现北境商人和宫里有密谋之后,竟然能走到这一步,也是不容易。她为了不嫁给太子,也是豁出去。 “你需要个人证。”呼延悦看她疑惑,继续道,“那个宫女。” “好!我信你!”凤安逸看着他,不由疑惑,“呼延悦,你为什么要帮我?”之前的事,他们已经扯平了,谁都不欠谁人情,这次又是为什么。 “城南一案,你我都有参与,本王是不想被牵扯。呼延忆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呼延悦说罢了,转身离开。 凤安逸点头认可,也觉得他的话说得有理。 当天傍晚,呼延悦离开衙门回王府,以保护证人的名义把凤安逸和那个宫女带回了王府。

凤安逸第一时间跑到呼延忆的住处,一进门看到桑竹拿着碗,在被绑的刘承义的面前晃荡着。 “你喝不喝?” 刘承义宁死不屈,扭头不肯搭理她。 “桑竹,王爷呢?” 桑竹起身,指指屋里,“在里面呢。” “快给他松绑。”凤安逸让桑竹放了承义,自己到门前敲门,试探道,“忆哥哥?你……你还好吗?” 承义站起身,怒气冲冲道:“王爷一日不吃不喝,怎么会好?”说罢,下去准备吃食去了。 凤安逸一听,这怎么得了,推门进去,在里面把门关上。经过前堂,往里走,见他在床榻睡着,她松了一口气。 “忆哥哥?”她轻声叫他。 “忆哥哥,事已至此,我并不后悔。我知道太子对你来说是兄长,你护着他也是自然。 但他对我来说,不是我的良人,皇上要我嫁他,我就得嫁吗?陪我过一生的人,我为什么不能自己选? 对,我就是不服!所以当我发现他的图谋时,我是什么也没做。我以为他会北上成功,那我自然也与他不会再有什么关系。 我唯一没想到的是,他没有北逃成功。”但他基本也是废了。 凤安逸站在他床头不远处,低声说了很多,她知道他没睡,他都听着。 “忆哥哥,我不求你做任何事……身子要紧,饭还是要吃的……你好好休息。” 凤安逸转身离开他的屋,走出他的院子,回住所时,呼延悦已在院内等她。 他见她眼睛红红的,猜到她出师不利。 “他没答应?” 凤安逸扯出一抹苦笑,“他都不同我讲话了。” 呼延悦敛了神色,往呼延忆的院中去了。 屋里的呼延忆,待她走后,坐起身,神色悲痛。 门开了,是呼延悦,他走进来,在呼延忆对面的坐榻上坐了下来。 “太子这件事,我也有份。” “你说什么?”呼延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个亲弟弟。